《仙剑奇侠传六》言绣同人文(第五弹)
洞穴幽深曲折,越往里走,便越是晦暗。不多时,一行人已到达洞穴深处。居十方点燃火折,环顾四周,讶道:“奇怪,这里分明什么妖物也没有啊,四周全是千年寒冰,也没有可藏的地方。”
洛昭言手持惜花,沉声道:“大家还是保持警惕,别掉以轻心!”
越祈拉着越今朝的衣角,小声说道:“今朝,这里好黑,我有些毛毛的。而且,闲卿大哥早就告诉我们这里很危险,等他回来再行动,我们却先走了,他会不会生气呀?”
越今朝握住越祈冰冷的小手,温言道:“别怕,有我在!闲卿那家伙素来没个正经,说话含含糊糊,他说危险,说不定很安全呢!”
明绣摇头叹道:“这里可真黑。”一挥手,十余盏灵灯飞向四壁,立时便将整个洞穴照得亮如白昼。
居十方笑道:“我竟然忘了明姑娘有灵灯,还要我的火折做什么?”反手一丢,火折登时熄灭。
便在此时,越祈突然“啊”地一声惊呼,手指着冰壁颤声道:“十方!你……你身后的墙在动!”洛昭言心下陡沉,双手紧握惜花,抢到居十方身旁,蓄势待发。
“在哪?在哪?”居十方大骇。
“啊!又动了!在明绣姐姐身后!”越祈喊道。
明绣手托灵灯,轻移莲步,远离身后冰壁。
“它动得太快了!我……我看不清了……”越祈惊呼。
“大家别害怕!快到我身边来!”洛昭言沉声道。
便在众人向洛昭言奔去之时,那妖物越动越急,带起一阵阵罡风吹得人遍体生寒。突然,十余盏灵灯同时被风吹灭,四周登时陷入无边黑暗,只听见越祈和居十方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
蓦然间,一阵罡风直奔向洛昭言,她将惜花一横,破开凛冽寒风。却不防一记重拳毫无征兆地从旁袭来,重重砸在她胸腹之间!她登时倒飞出数丈之遥,在地上连滚数匝,这才化解那股霸道拳劲,一股腥咸之气直涌喉间。她挣扎站起,猛烈罡风再次袭来,她飞速舞动惜花,在身前织成一道绵密的刀网,同时喝道:“明姑娘,这里太黑,快放灵灯!十方,快让豆包用火攻!”
喊声回荡在洞穴四壁,却不闻有人回答。洛昭言颇为讶异,又喊道:“越兄?越姑娘?”
偌大一个洞穴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的喊声来来回回,久久不散。她心下骇然,闪过一道罡风,匆匆点燃火折,却见越祈便站在自己不远处,全身僵硬,神情木然,青丝上满是冰棱,敢情已被冻成冰人!
她心知其他三人也必然中招,微弱火光中,一个庞然大物挥着硕大的拳头直向洛昭言冲来,她闪避不及,只好掣出惜花横斩一刀,刀锋划过拳头,带起一溜火花,如中金石,令人牙酸的“刺啦”声炸响在耳畔。洛昭言暗暗心惊,她的惜花劈开石门都是轻而易举,此时竟劈不动那怪物的拳头!
那拳头带起阵阵罡风,浑不惧惜花劈砍,洛昭言左支右绌,渐渐被逼到墙角。罡风冷入骨髓,不断激发她体内伤势,她接连挡开数拳,鲜血终于夺口而出。她一手按着剧痛不止的小腹,一手扶着惜花勉强站立,眼见那拳头再次挥来,她却已无力躲闪。
忽然间火光乍闪,“砰”地一声,细碎冰块在洛昭言身前炸开,那妖物连退两步,又冲了上来。
只听“砰砰砰”三声连响,她身前又炸开无数细碎冰块,洛昭言心下一喜,叫道:“明姑娘!”
“嗯,”明绣淡淡道,“你快去调息,我来对付它。”她方才不慎被冰冻,体内的火炎之术便自行运转,不多时便已为她化去寒冰。
洛昭言连忙盘膝坐下,体内真气流转,努力化解伤势。
明绣一招一式带起的火光,终于照清妖物的样子。原来这庞然大物竟是千年玄冰化成,难怪方才与冰壁融为一体,让众人着了道儿。她的火炎之术正好能克制这妖物的拳头和罡风。妖物挥拳越疾,明绣还招越快,间或爆出大大小小的碎冰。那妖物眼见自己的玄冰拳头越来越小,怒不可遏,突然一声暴喝,洛昭言悚然一惊,睁开双目,却见明绣连连后退,显然吃了亏。她不顾伤重,匆忙收功,再次提起惜花,沉声道:“明姑娘,快退到我身后,我们合力施展‘刀龙金辉’!”
明绣犹豫道:“可是你的伤……”
“无碍!”洛昭言见她不肯退让,便立时挡在她身前,“明姑娘,快啊!”
明绣无法,运转法术,在妖物身前幻化出一面光墙,洛昭言握紧惜花,浑厚内力贯注刀身,猛地向前一挥,一道刀罡挟带无俦劲风,直直撞上光墙,刀罡刹那间幻化成一条金龙,直奔妖物!
一声巨响过后,烟雾弥漫,二人隐约瞧见妖物的右臂高高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那妖物怒极,狂啸着向洛、明二人飞奔而来,洛昭言用力过度,眼前阵阵发黑,她强忍内伤,接连挥刀,数道刀罡触到光墙,纷纷化作金龙冲向妖物,数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响过,漫天的冰霰轰然炸向四面八方。
眼见妖物毙命,洛昭言心神一懈,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洛昭言!”明绣亮起一盏灵灯,灯光之下,洛昭言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明绣轻轻扶着她,掌心抵住她的后背,缓缓渡入内力。半晌,她才缓缓睁开双眸,一眼便望见明绣忧心如焚的面庞。
“傻瓜,”明绣轻声说道,“‘刀龙金辉’本就极耗你的内力,你竟然还一连施展多次,不要命了么?”她嗓音微微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我没事……”洛昭言勉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细如蚊蚋,“就是……没什么力气……”
“别说话。”明绣全力运功,又过片刻,洛昭言气力渐复,她以手撑地,勉强坐起,忍痛微笑道:“明姑娘,我已无大碍,可以自行疗伤,你快去帮越姑娘他们吧。再不救治,恐怕会落下寒疾。”
已无大碍?明绣深深看着她,她脸上毫无血色,分明伤势极重。
“真的没事了,”洛昭言冲她一笑,“这点小伤,我还支持得住。”
二人同行不少日子,明绣早知洛昭言在四位男子之中,脾气最是温和,但骨子里也最倔强。昙华洛家主一旦下定决心,断无转圜余地,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洛昭言此时身受重伤,若是再和她辩驳,只会徒自激发她的伤势。一念及此,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越祈。
洛昭言见她走远,盘膝坐好,一运内力,丹田内竟然空空如也。她连运数次,非但没有提起一丝内力,反而牵动内伤,一口鲜血涌到喉间。她怕明绣分心,便硬生生将满口腥咸又咽了回去。没有明绣的内力护体,四周的无边寒气再次向她侵袭而来。她咬紧牙关,忍痛挪到冰壁边上,缩成一团,努力抵御寒意。
双越、居十方和豆包得明绣救治,不多时已纷纷解冻。明绣运功过度,内伤加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居十方连忙扶着她,急道:“明姑娘,你受伤了!来,快坐到豆包上歇息!”
“我没事,”明绣扶着发痛的额角,轻轻摇头,“你们快去扶洛昭言,他伤得很重。”
“洛兄!”
“洛哥哥!”
洛昭言缓缓睁眼,方才自己是睡着了么?
越今朝和居十方将她扶起,居十方说道:“洛兄,你坐到豆包上,我们带你出去!”
一行人出了洞穴,终于见到碧树蓝天。越祈扶着明绣,摇头叹道:“方才进去不过一个时辰,却像是九死一生,真可怕!”
众人刚刚遭逢大劫,俱都心有余悸。洛昭言五内俱伤,耳中一片嗡鸣,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汗如雨下,樱唇已被咬出深深齿痕,双手紧紧抓着豆包的甲壳,指节一片青白,所幸被手套覆住,无人瞧见。
“我不能昏过去,我不能昏过去!”这句话在她心中反复闪现。她若是昏倒,他们必然会拼力救治自己,到时,自己苦苦隐藏的秘密恐怕再也难保。
千辛万苦终于捱回客栈,众人还在门外,便见闲卿飞奔而来,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神色焦急。
他见到五人,蓦地停住脚步。
“你们……”闲卿见他们个个神情委顿,一言不发,怒火登时升腾,他声色俱厉地喝道:“你们都不要命了么?为何不等我一起去?我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洛兄和小绣儿,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洛兄脾气好,人好说话也就罢了,小绣儿你也糊涂了么?竟然带着大家去送死?”他心急如焚,这些话未经思虑,便脱口而出。他自己亦觉讶异,往日那个谈笑风生的闲卿去哪了?
明绣面色苍白,闭着双眸不发一语。洛昭言浑身虚软,一咬舌尖,锐痛袭来,神智略略清醒,她忍痛跨下豆包,向着闲卿抱拳道:“闲兄,对不住,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小题大做,又担忧妖物一日不除,城中百姓便多一日危险,就擅作主张,带他们去除妖。一切罪责全都在我,与他们无关。”
闲卿呆呆望着洛昭言,眼中神色复杂。她重伤之下,竟还将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如何不叫他又爱又痛?洛昭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究竟是怎样的隐忍功夫,才让你在痛得浑身颤抖之时,还能低声下气地向我道歉?
“不是的!”越祈突然叫起来,“闲卿大哥你别怪洛哥哥!是我死缠着洛哥哥,他拗不过我,这才带我们去的!”
“还有我!”居十方叫道,“自从豆包通灵,我就骄傲自满,以为凭着豆包就能横行天下,若说怂恿,我也有份!”
“我好勇斗狠,大家都明白的。这次全是我一时兴起,闲兄,你别错怪他们!”越今朝昂首道。
“你们……”闲卿一时语塞。三双朝气蓬勃的眼睛灼灼逼视着他,饶是他活了数百寿数,一时也为这气势所慑,双方势成对峙,僵持不下。
客栈里突然传来“咚”地一声,闲卿心子一跳,猛然回头,却见洛昭言正顺着楼梯迅速滚落!
原来她心知自己撑不了多久,便趁方才众人对峙之际,悄悄返回客栈,想要拿丹药服下,否则再待在这里,迟早都会昏倒。但她上楼之时,眼前一黑,一脚踏空,终究功亏一篑。
闲卿一个箭步冲上去,也不顾众人的讶异目光,将她横抱而起,飞奔上楼。她从楼梯上跌落,五脏六腑大受震荡,口角鲜血长流不止,此时已是昏迷不醒,冷汗透过层层裹胸布,浸湿闲卿的手掌。
闲卿匆匆踹开门,将她放在床上,双手抵住她的后心,真气源源不绝传入她体内。其他四人也尾随而来,围在床边,神色凝重地盯着闲、洛二人。
洛昭言的内息在体内横冲直撞,不断冲散他的真气。闲卿谨守心神,衣袍鼓荡,全力催动真气走过她的每一条经脉,平复她的混乱内息。
不知过了多久,洛昭言瘦削的双颊才浮起一抹血色。闲卿缓缓收功,轻轻扶着她的双肩。她依然昏迷不醒,虚汗淋漓。这次的伤,委实太重!
“闲卿,他怎么样了?”明绣盯着洛昭言,眼中满是关切。
“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伤势,”闲卿望着四人,叹道,“那极寒之地的妖物厉害无比,洞中的罡风又冷入骨髓,你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显然伤还没好,都快去调息吧。尤其是小绣儿你,最该好好调养!洛兄这里有我护法,你们大可放心。”
“我不走!”明绣咬咬牙,“他还没醒,我怎么能安心离开?”
“小绣儿,”闲卿皱眉道,“你的伤势也不轻,若不好好调养,将来落下病根如何是好?想必洛兄也不希望你不爱惜自己吧?我向你保证,好好照顾洛兄,过不了多久,洛兄必定会英武如初地站在你面前,成么?”
好容易才劝走四人,眼见他们都各自回房,闲卿这才紧闭房门,转身走回洛昭言身边,将她轻轻扶起。他深深看她一眼,为她拭去唇边血迹,随即运转玄功,片刻之后,一颗莹光闪闪的珠子从他口中缓缓飘出。他伸手接过珠子,指尖一捏,珠子立时碎为两半。他拿着一半再次吞了下去,接着轻轻捏开她的樱口,将另一半珠子送了进去。
这颗内丹是他毕生修为所化,珍贵无比,此时却毫不犹豫地分了一半给洛昭言。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她,轻声笑道:“也好,这样一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这辈子,也休想摆脱我这只臭狐狸了。”
内丹入腹,一股暖流立刻从丹田升起,缓缓流遍全身。洛昭言只觉五脏六腑痛楚立减,身子轻飘飘的,不似之前那般沉重。眼前光影闪动,她几能感到两道目光深深投来,凝注在自己脸上。
她悠悠醒转,便见闲卿一瞬不瞬望着自己,接着便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怀里!她登时忍痛撑起身子,皱眉道:“闲兄……”
闲卿的目光温柔得令她心下发毛,她悄悄往身后挪了数下,搜肠刮肚,这才找到话头,问道:“闲兄,是你救了我?”
“嗯,”闲卿点点头。
“你用的是什么丹药?我……现在感觉伤势好多了。”
闲卿一笑,淡淡道:“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幸好还剩下一颗,方才刚巧派上用场。”
洛昭言感激不已,抱拳道:“闲兄,多谢了,劳你破费。”
“昭言……”闲卿轻声喊道。
洛昭言一惊,闲卿微笑道:“其实,我早知你是女子了。”
这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她耳畔。她瞪圆双目,神色惊惶。闲卿续道:“你别怕!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小绣儿他们并不知情。事到如今,我想,我必须和你坦白了。”
闲卿站起身,背对着洛昭言,温润平静的嗓音如潺潺流水一般缓缓流过她耳畔:“我跟你们说过,我的真身是只白狐。动物嗅觉敏锐,我第一次见到你,便闻出你身上的气味,分明是姑娘家的香气。装扮可以骗人,但气味无论如何隐藏,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之后我与你们同行,每每看见你为他们赴汤蹈火,全力以赴,心中都又震撼、又困惑。你与他们不过认识数月,为何要不顾性命地救他们?可现在我懂了,‘武者之死,在侠、在义,不在己身’,对么?只要能惩恶扬善,守护你心中的正义,哪怕身死,也是死得其所,对么?”
他转过头,洛昭言呆望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他明白她隐藏许久的秘密被突然揭穿,心中必然如惊涛骇浪一般,便冲她微微一笑,续道:“我活了数百年,自以为早已看破红尘。可遇见你之后,总是难以自持,即便面上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内心却时常被你牵动。你身为女子,却要伪装成顶天立地的男子;你不过比他们虚长几岁,却要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受了伤也常常隐瞒不说,你可知道,这让我有多心痛?
“直到今日,我见你重伤之下,痛得浑身发抖,却还要为他们向我道歉;之后又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几乎急疯。这才明白,原来我闲卿的心,早就给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红衣少年。她笑,我便开心;她沉默,我便担忧;她失落,我便难过;她受伤,比她更痛的是我。我今日和你说这些肺腑之言,不作他求,只希望那红衣少年疲倦之时,能悄悄告诉我她累了,或者再贪心一些,我希望她能靠在我肩上,小憩片刻,那便够了……”
洛昭言柔肠百转,眼中泪光迷蒙,她鼻间一酸,脱口喊道:“闲卿……”嗓音一哑,两行泪水已顺颊而下。
闲卿走回她身旁,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一个比所有男人更有担当,却比任何女人更重感情的女人,我怎能不爱呢?”
(来源:微博 作者:@金戈铁马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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