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人物,龙溟。为什么我要说龙溟是最关键的人物,因为这个人无论是本人性格,或是象征意义,或是与他人的联动,都太具有代表性了,可以说如果五前没有他,那么仙五+五前这个豪华套餐会失色一半。我这么说,并不代表龙溟本人的性格是完美无缺的。事实上,五前里也并非没有完美人格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人物,龙溟。
为什么我要说龙溟是最关键的人物,因为这个人无论是本人性格,或是象征意义,或是与他人的联动,都太具有代表性了,可以说如果五前没有他,那么仙五+五前这个豪华套餐会失色一半。我这么说,并不代表龙溟本人的性格是完美无缺的。事实上,五前里也并非没有完美人格,但这个人不是龙溟,是大叔。龙溟的性格里存在着很严重的弱点,而且是一个他自己也很难意识到的问题,虽然我们看他说任何话,都坚定且义正言辞,但隐藏在他内心的是很深的矛盾感。他与我曾经见过的很多神经衰弱的病人很相似,有个神衰痊愈的人说过,之所以会得这样的病,就是因为常年累月做不了自己——无法做自己,病态的社交,病态的行事准则,当然就会得病。
龙溟有个非常重要的理念,他认为,王是民之祭品,从这种理念里我们可以做出些推论,如果王是祭品,则王的人格,好恶,乃至一切自我,都是必定要被牺牲抛弃的,不被任何人所需要。龙溟以这样的理念为准则,以身践行,那么他会把他的人格,自我全部弃之不顾,把自己当作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去权衡利弊,做出决定。其实有一个比他更像机器的人,就是舅舅。但龙溟真的能做到无情吗?人若无情,与土石何异,龙溟虽然是魔但也是同理。很多神衰病人都有这样的症状,为了什么事深深封闭自己的人格,牺牲自己去迁就别人,其实有一句话说得非常拍案叫绝——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龙溟是一个比魔翳成功太多的形象,原因在于凌波。我的理解和很多人恰巧相反,爱之于凌波是个附加产物,但之于龙溟,却是他心路历程最为关键的地方——若是一片千里干涸的土地,那自然没什么看头,若这片干涸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最美的花,那就是世间最令人震撼的场景。龙溟的心被厚厚的,坚固的,无论是外力还是他自己施加的壳所包裹着,而与凌波的相遇,就像一枚种子落进了他心里,用最微小柔弱的力量,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这是一件龙溟都没有看出来,但凌波却看出来的事,那个被欺骗,狠戾所包裹的龙溟并不是真正的龙溟,真正的龙溟是一个善良到愿意为了夜叉百姓,而牺牲自己的人,是一个明明拥有丰富情感,明明渴望着与人为善,渴望着沟通,交流,和平,幸福,却生生剪断了这些可能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人,我之前说凌波是为义相助,正因感佩于龙溟的仁,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谁也不知道,但存在于这个人心中最真实的,这种大爱的情感,是不会消散的,凌波所坚守的最可贵的品质不是爱,不是仁慈,而是信任。
追求幸福是人类的本能,如果连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都要否定,则与死何异?龙溟是一个生来就被人需要的人,为了这份被需要,他选择了放弃自己,却恰恰忽略了,如果一个人的价值体现在去帮助自己最需要的人,那么对于每个人来说,最需要自己的人是自己——人活在世上,若是连自己都不需要,那基本等同于想自杀。对于夜叉族的付出,龙溟是心甘情愿,又或是已经形成了“被需要”的惯性,值得思考。或许两者皆有之,因为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他永远无法摆脱这种责任,则他也无从经历一旦不再被夜叉族需要,他会如何选择。龙溟将自己当作祭品,以为自己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但如果说放下就放下,那也就不叫本能了,恰巧相反,他将这样的本能深深压抑,形成了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痛苦,它们化成屏障,深深地阻隔了他内心的渴望对外界的接触,他可以理解感情,却无法相信感情,可以潜意识地欺骗自己与外界相交,却无法真正交心。与凌波的相遇成为了这些痛苦爆发的导火索,埋藏太久的渴望爆发出来,让龙溟迫不及待想要把握这种来自本能的喜悦感,然而当自身的幸福与夜叉族相冲突时,龙溟的内心遭到巨大的撕扯——长久以来的惯性和自身本能的对立,让他无所适从,水灵珠和为凌波疗伤无法兼得的时候,他最后的办法就是继续透支自己,终于毫无意外地将自己陷于死地。
真挚的感情从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我们之所以做出选择,无非看什么感情更加深挚,深挚到即使与理相悖也要坚持背负这些罪孽。夜叉族对于龙溟来说并非负担,凌波点燃了他追求幸福的渴望,可是有一点,担起夜叉族,真的是被迫接受的惯性,而毫无他主观意愿的吗?不可能,若是如此,凌波不会被他的仁慈和善良打动,而他在凌波重伤后也不会毫不犹豫地把夜叉族摆在第一位。出生在王族,责任可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宿命,但对夜叉族的感情不只是责任,他深爱养育他的这个种族,才愿意为之付出,他在这样的追求中已经变得充实而幸福,但是舍弃自身幸福的理念,却让他从未感受到自己正身处这样的充实之中。所以在凌波重伤后,爆发在龙溟心里的矛盾,是长期病态压抑导致的畸形渴望,与从未感受到的真实之间的矛盾——不相信自己也有幸福,则即使明明在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也依然找不到重心,与仁爱同样深挚的爱情恰巧是引爆这种畸形的最佳导火索,在爱与爱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心,才会迷失方向。
为什么我要说这么多关于迷失自我的内容,因为这紧接着涉及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龙溟的处世态度。封闭的自我让龙溟无法真正信任什么人,只有在面对凌波的时候,他用一种“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说了”的骄傲态度展示了他的内心,因此他信奉的行事理念,就毫无疑问是以谋略,威势,力量等等硬实力达成目的的实现,又因为早已将自身的人格作为牺牲品,因此忽略了软实力——也就是人格魅力可能造成的影响。关于龙溟的手段,他做错了吗,没有。但没有做错,不代表做的是对的,深入敌土,步步为营,无可厚非,将所有人当作敌人,拒绝一切善意和帮助,不是错,但也不是对。手段,谋略,杀戮等等,是所谓的“权宜之计”,因为现实的残酷让有些理念无法实行,所以才采取非常手段,但在任何的道理中,都没有这些权宜之计是“正确”的说法,连最善权术的《孙子兵法》中也一再强调了兵者凶器也。权变之术本身就是畸形的产物,只有心中有经纬的人,才能将权变之术控制在不会被其主宰本心的范围。而龙溟和魔翳,在各自的理念之下掩埋了本心,因此完全忽略了人魔对立的不合理性,在强大的不合理之下被动接受,而选择了更多的权变。可是手段与目的,往往是不可分割的,恶劣的手段势必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过分的权变,最终的恶果还是会报到他们自己身上。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找到,坚信自己的心。
其实有句话说得向来不错,仁者无敌。如果是自古以来,有什么力量是唯一可以令人心悦诚服的,无非是情与理。龙溟有情,尽管他抗拒排斥他人,但他对夜叉族大爱之真实无人可以质疑,他也有理,夜叉数十万生灵,为生存而抗争,以生存来反击残酷无情的世界,再也没有比这更实在的义理了。这样的情与理,在仙五里面打动了最重要的女娲族人小蛮,但在二十年前的五前中,被龙溟弃之不用,人心是一把双刃剑,他这样做并不算是错。但也不是正确的。
其实答案就在龙溟自己所封闭的那颗心里——与人为善,渴望沟通,渴望幸福。人类正是因为渴望幸福,才会爆发出行尸走肉的躯壳所不曾拥有的力量,数千年来,我们之所以进步到这里,正是因为我们尊崇创造,厌弃毁灭,因为我们珍惜已有,追寻未有。每一个人心中都怀有这样的渴望,只要我们还活着,也许它被恐惧,愤怒,贪婪等种种迷障遮住了,但它始终在这里——而如果有哪件事情是正确的,那一定就是遵从这样的愿望,遵从善良,以身践行。
龙溟是渴望和平和交流的,否则他不会大力推广人类的文化,但防备和成熟,让他在现实面前不得不放弃了这样的愿望。接触,交流,产生分歧,争斗,流血,防备……可是只要心怀善念,渴望交流,分歧终会只是分歧,无论人与人的相处,国与国的交锋,自古以来遵循的,都是这样的道理。在五前中,人魔之防严重,在对方竖起防备的同时选择竖起防备的龙溟并不是错的,可是过早的成熟,让他不再有打破藩篱的一往无前,就像我们青少年时满怀热血与梦想,被残酷的社会洗礼过后,有的人就会渐渐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屑中藏着羡慕,沧桑中藏着向往,有谁可以在历经风霜后拥有依然不变的赤子之心?少有人能做到,但正因如此,它才愈发可贵。
龙氏兄弟,姜氏父子,他们的遭遇就像是仙五和五前里两个风向标。排斥感情,拒绝一切的龙溟,不排斥感情,愿意接纳的龙幽,智勇双全,魄力十足,王者风范和优柔寡断,仅仅小有所成之间的差距岂是一点两点,可对于心门开合的选择却走向了不同的结局。而姜氏父子,同是众叛亲离,遭人诬陷,大姜在人魔之防中天地不容,小姜却在宽恕与包容中走出了新天地,人魔之间的争斗与接纳,付出了无数血泪换来的笑颜,五与五前,情与理的传承,相似又不同的对照,宽容与善意的进步,这种一脉相承的意志,岂止是说说。
说完这些,我们就可以再来说说龙溟本人。真正的心是永远无法斩除的,正因如此,龙溟才会爱上凌波,只是在这幼苗尚未长成参天大树,松动这坚如铁石的外壳之时,尼桑他就挂点了……这是整个五前悲剧中的一环,防备和封闭保证了安全,对幸福的追求和渴望却招致死亡,这是整个时代的不合理和畸形。封闭的自我,让龙溟失去了选择打破这种不合理的能力,让他死去的是什么?不是对凌波的爱,不是对夜叉族的爱,无论受到多少的伤害,爱本身都绝不可能是一件错误的事。错的是壁垒,是他心中的壁垒,是一个时代的壁垒——如果人魔之防并没有那么严重,龙溟是不是就有信任瑾轩的可能,让他协助盗鼎,或是在前往神降密境时让他们一起帮忙?无从得知,但至此,龙溟终于为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错误”付出了最沉痛的代价。
其实凌波的悲剧原因,同样如此——因为大家都觉得,人类和魔族是对立的,所以背叛生族的凌波,终于成为其中天地不容的牺牲品,或许对她来说,重伤而亡虽非解脱,但在这个终于没有挣脱桎梏的五前里,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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