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忆梦 四
蜀山。锁妖塔。
“仙人，塔中就数您最有智慧了。您说，我该不该答应与那个女人的交易呢？”
这是一个**，名叫赤炎。
“那个女人”名叫紫萱。不久前，她只凭一己之力进入锁妖塔，然后安全离开——一看，便知非凡。就是在整个世间，也不会有几个。
“赤炎，你想出去吗？”书中仙反问。
“当然……”
“那你还犹豫什么呢？”阿宁一下子蹿出来，双手挂在赤炎的脖子上晃荡。赤炎是塔中妖力甚高的了，也和阿宁相识。
“可是，可是她说了，这是交易。她在利用我……”赤炎抱住阿宁的腰，把她放在地上。
“她都告诉你了嘛！她让你出去，你给她想要的，多好！”阿宁又扯老头子的衣服摇，“老头子，你说是不是啊？”
阿宁只见过那女人一面，就感到她的不同寻常。
她非常非常美丽，连阿宁这个画皮妖也自惭远远不如。她非常非常强大，阿宁看得出她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的灵力，但仍掩不住她无与伦比的力量。
而且，而且她虽非妖众，仍让阿宁感到从未有过的亲近。
不，不仅仅亲近着妖众，她的气质来自于万物之精华，她散发出的气息，亲近着所有生灵。
阿宁莫名地希望她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不知是什么缘由。
“赤炎，你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书中仙也不回答阿宁，却问赤炎。
“知道。”赤炎低下头，显然，她坦诚地告诉了他一切。
“那你相信她吗？”
“吾辈自然相信。”赤炎语气里没有怀疑。
“那不妨依了阿宁之言吧。你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你自己也出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赤炎走后，书中仙若有所思地问阿宁：“俗话说，逆天行事，必遭天谴，你知道吗？”不等阿宁说什么，书中仙又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居然是她。女娲族裔，为了一个凡人不惜如此……只怕，到最后，天下都会负了她，她也逃不过宿命的惩罚。”
“女娲族……难怪……”阿宁这么多年读书也算有些见识。
“天下负她，我定不负她！”小妖怪阿宁脸上是有生以来最严肃的表情。她以前那个可有可无轻若浮萍的生命此刻也仿佛拥有了相当的重量。
书中仙摸摸画皮妖的脑袋，知道这个小妖已经拜倒在紫萱的裙下。枉阿宁活了这么久，却不谙人事无常，天地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