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战相玄
相玄见李逍遥动了手，冷笑一声，突然全身魔力内敛，道：“李逍遥，你的功夫本座在魔界也早有所闻。今天就让本座来领教领教，人类的天下第一是个什么水平。这里是魔界，本座不多用魔力，你动手吧！”李逍遥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用低沉的声音道：“忆如，唱。”
李忆如并不知道李逍遥让自己唱那首李逍遥十二年前在蜀山锁妖塔废墟下有感而作的词有何用意，但她还是启朱唇，开皓齿，唱道：
“独立云山，长风满袖，南国清秋。记逢前缘，江湖俪影，青山踏遍，不负风流。截波百回，绝域万里，一剑光寒动神州。算而今，是尘缘未了，情怀依旧。重寻碧落茫茫，笑江湖浪迹十年游，只浮萍随水，逝水随风。哀弦应续，好梦难留。惊鸿掠水，波荡无存，却道爱恨总难休。凝伫久，向回首，思渺难收。”
就在李忆如唱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李逍遥便倚歌而动了。他将平生所学施展得淋漓尽致，融合在这词曲之中，每招每式，都十分词句之意。李逍遥双手斜向下伸出，劲风鼓袖，无数灵气飞剑便从他的袖中飞出，正是变形后的“剑神咒”，与那句“独立云山，长风满袖，南国清秋”十分贴切。相玄眉头一皱，冥蛇杖疾舞之下化作一面大盾，将李逍遥的飞剑引向身旁。相玄道：“不过如此，本座就等你把所有的招式都使完，再取你性命！”李逍遥听得“记逢前缘，江湖俪影，青山蹋遍，不负风流”一句，忽然身体虚化宛如云雾。李逍遥就像一阵清风，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相玄身后。相玄自然感觉到了李逍遥的动作，冥蛇杖反打，点向了李逍遥。而李逍遥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七，七道剑光同时撞向了冥蛇杖上的内丹。李逍遥用的是“仙风云体术”和“醉仙望月步”，“仙风云体术”是蜀山派的绝顶轻功，而“醉仙望月步”则是从前司徒钟借着酒兴从“分光化影”仙术中悟出的神奇步法，当修炼者灵力够高时，就能将真气化为实实在在的分身，助己攻敌。当然，李逍遥的分身在攻击相玄一次后就被相玄的攻击冲散了。李逍遥借相玄之力向后飞退，按照“截波百回，绝域万里，一剑光寒动神州”的意境，纯阳剑爆起耀眼的火红剑光，每道剑光都如一道道疾电，在相玄身边划过一道道迂回曲折的直线。但它们最后，都会永远停留在相玄冥蛇杖的内丹之上。唱到“算而今，是尘缘未了，情怀依旧”一句，李逍遥已离相玄数十丈远。他站在纯阳剑上，双手不断向前拍出，每拍一掌，他身前就会多出一张金色的符咒。相玄不主动攻击，李逍遥便也不将符咒发出。当李逍遥身前的符咒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灵”字时，李逍遥双掌平推，将符咒推向相玄。相玄眉头一紧，知道眼前的法术不好对付，冥蛇杖闪过一道黑光，化为一条巨蟒从“灵”字中央的“口”字中间穿过，回过头来去咬上面的“雨”字头。然而符咒突然爆发，威力之强竟将相玄的黑蟒完全绞散。符咒灵力的余波更是震荡到了相玄的面前，但相玄冥蛇杖轻挥，便将符咒的余波扫除了。但是相玄突然感到气血有些细微的翻涌，凝神内视，发现身体的不适竟来自于内丹。
相玄反应极快，立即联想到先前接李逍遥的第一招时，几乎所有的飞剑都是在接触过内丹之后才被引开的。而李逍遥后来的所有攻击，目标也只有相玄的内丹一个。李逍遥是想通过对相玄内丹不住的打击，最终将它打碎。想通这一点，相玄不再被动防守，而是收起了轻敌之心，全力冲向了李逍遥。但李逍遥会让他打到吗？当然不会。李逍遥施展开蜀山派的各种精妙剑法、身法、步法、仙术，在相玄海潮般的攻击中就如洪水中的浮萍，狂风中的柳絮，虽然飘摇不定，似乎随时会被吞噬、粉碎，但其实并不会受到任何致命的损伤，反而还可以借力打力，刺相玄的内丹几剑。相玄的攻击依然在继续，但是李逍遥听到“哀弦应续，好梦难留”一句，竟对相玄露出了十分自信的微笑，似乎在对相玄说：“这一战，你输定了。你不败的神话就像琴弦一样，断了就无法再续接；你无敌的历史就像是一场美梦，美梦将在今天清醒！”
相玄见李逍遥泰然自若，心头火起。他身为魔族第一长老，虽然很少离开魔界，但是六界通灵生物听到相玄的名号谁不闻风散胆？现在，他的对手只是一个凡人，但他却拿这个凡人没有办法，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奇耻大辱？相玄心中焦躁，手下的攻击又出破绽，被李逍遥趁机又攻了几剑。李逍遥的剑，对相玄的内丹稍沾即走，果真就像过水的飞鸿，留下的只有水波的荡漾。攻心为上，李逍遥的每一剑，直接目的并不在打碎相玄的内丹，而是要将相玄的信心一点一点打碎。但是相玄也并不笨，立即收摄了心神，准备重新组织攻击。然而“痴情长剑”的最后一式李逍遥已经发出，他剑尖斜指，背对相玄向前直飞，接着突然转身，纯阳剑顺势带起一大片剑光，形成月牙形的光刃飞向相玄。李逍遥的攻击当然没完，当相玄破去李逍遥的光刃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李逍遥以“御剑术”手法掷出的纯阳剑。相玄已经没得选了，只能用手中的冥蛇杖将纯阳剑格开。
李忆如一首曲子唱完，李逍遥已和相玄过了千余招。现在，李逍遥不再随着李忆如的歌声而动作，而是以比先前快数倍的速度重复“痴情长剑”的剑招。境由心造，李逍遥于之前经历的种种幻境中悟出的这套“痴情长剑”剑法威力奇大，虽然李逍遥的每一次攻击最终都会被相玄化解，但李逍遥总会让相玄左右支拙。而相玄每次用杖攻击李逍遥总是差之毫厘，被李逍遥躲过。李逍遥时而剑气连绵，时而振剑急刺，时而剑光大闪，所有剑势的目标依旧只有一个，那就是相玄冥蛇杖上的那颗内丹。一下，两下，三下……也许李逍遥的每一剑攻击，对相玄的内丹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但这些攻击连续不断地打在相玄内丹上的同一个点上，时间久了相玄的内丹自然也会有所损伤。当李逍遥第四次即将使完“痴情长剑”之时，他猛地叫了声“着”，以“御剑术”的手法将纯阳剑掷出。相玄已经见过这招“凝伫久，向回首，思渺难收”，但就是避不开，内丹又中了一剑，终于出现了细小的裂缝。李逍遥趁相玄一愣之际扯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口灌酒，聚集真气施展司徒钟所授的绝招“酒神咒”。李逍遥大喝一声将酒葫芦砸下，酒葫芦一碎李逍遥的真气就如巨浪似的从酒葫芦中涌出，海啸般扑向相玄。相玄只能横杖硬挡，不料他的内丹竟因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完全碎裂了。相玄急忙张口将内丹碎片全部吞入腹中，但他已经修为大损。他发出一声巨大的蛇嘶，身子一扭化作蛇形。
相玄原形是条数丈长的大蛇，头如牛，上长一只独角，闪着雷电。他身上长着一对翅膀，每一扇都会召来劲风。他有一对如长鞭般的尾巴，嘴里分叉的芯子就像两杆长枪。相玄已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大吼着冲了下来。而此时的李逍遥也因为施展“酒神咒”消耗了全身真气而倒下，李忆如一咬牙，用尽全力使出一式“五灵流光”，五色光芒扭成一条粗大的光柱飞向相玄。相玄大头一扭，喷出一大口漆黑的毒液。李忆如“五灵流光”所发的五色光柱，竟被相玄的毒液硬生生地全腐蚀了。李忆如全身一震，喷了一口血，向后仰倒。景念遥急忙将她接住，却听李逍遥道：“念遥，‘七星磐龙剑阵’……”景念遥回头一看，李逍遥全身是血，半跪在地上，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景念遥无暇过问李逍遥的伤势，按李逍遥所说的高举长剑，让飞剑将自己带到了空中。
相玄见景念遥飞上来，大吼一声，双尾横扫过来。景念遥自相玄双尾中间穿过，长剑在相玄上长的蛇身上连刺了七下。相玄为了避免伤到自己，只是扭着身子想把景念遥困住，但景念遥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不断地在相玄的身边穿来插去。景念遥在相玄身上的七的部位连续刺了无数剑，最终刺破相玄的鳞甲，将剑气送入相玄的皮肤下面。当然，他自己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身上多处受伤，束发的头冠也已不见。景天等人在下面看空中的景念遥与相玄纠缠，心全都蹦到了嗓子眼。最后，披头散发全身污血的景念遥御剑飞到了相玄的正前方。相玄当然不会放过他，“霍”地一下喷出一大口毒液，想把景念遥化成血水。景念遥以极快的速度躲过了相玄的毒液，但下面的景天等人就不好受了，他们中除了曹思虎与唐梦霜外都已经动弹不得，而曹思虎与唐梦霜两个凡人对这从天而降的毒液根本无计可施。眼看毒液就要落到众人身上，蛇女终于完成了她的法术，用自己最擅长的移动阵法将众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带。
景念遥一边御剑躲闪着相玄的毒液，一边将双手放在胸前，作着奇怪的剑指。最后，景念遥道了声“疾”，他脚下的飞剑骤然剑光大放，幻化为七柄如遁天剑一般大小的巨剑，瞄准了先前景念遥埋下剑气的相玄身上的七个部位，化作七朵流星，飞了过去。“噗噗噗噗噗噗噗”七声闷响，七柄飞剑已经钉在了相玄的身上。相玄大叫出声，身体却是除了头尾之外便动弹不得，扭成了北斗七星的勺子状。景念遥失去飞剑立即当空坠下，李逍遥示意蛇女将他自己的纯阳剑与徐长卿的星辰剑先后抛上空中，景念遥在空中接到了纯阳剑，立即御剑高飞而起。此时被蛇女抛出的星辰剑也因上冲的劲势消退落了下来，正被景念遥接着。景念遥手握星辰剑散舞剑花，他是在与星辰剑做必要的沟通。星辰剑是一柄神兵，很快便和景念遥心灵相通。景念遥将脚下的纯阳剑换成了星辰剑，手指一勾，纯阳剑红光大放，幻化成三柄巨剑，其中两柄分别钉住了相玄的两条尾巴的末端，剩余一柄钉住了相玄双尾相连的部位，将相玄头部以下的身体完全锁死。现在，景念遥只要将手中的星辰剑钉向相玄的蛇头，那相玄便陷入了上绝天下绝地的绝境，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自行毁灭。
这七星磐龙剑阵是李逍遥当上蜀山掌门后参研锁妖塔废墟时，结合曾经听书中仙所讲解的锁妖塔构造以及亲自破坏锁妖塔底七星磐龙阵的实战经验后所悟得的一套剑阵，本来需要十一人联手施展，但后来李逍遥在御剑除魔的旅程中改进成了只需一人施展。在林家堡的这段时间，李逍遥才把这剑阵教给了景念遥，并让景念遥和纯阳剑做了心灵的沟通，所以景念遥才能顺利施展剑阵。然而景念遥目前的修为，在纯阳剑的帮助下能完成前面十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喷出一口黑血后，景念遥手持星辰剑在空中飞得歪歪斜斜，但他终于还是将剑气锁住相玄的眉心，连人带剑头下脚上地坠了下去。星辰剑在下坠的过成中剑尖逐渐绽放出金光，将景念遥与剑都包裹了起来。相玄看着眼前的金芒，眼中露出了惊恐、后悔和绝望的神色。
突然，相玄面前出现一道红墙，“轰”地一声挡住了景念遥的最后一剑。景念遥被法力反震，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了地上。红光消散，一个十分魁梧的红发大汉挡在了相玄前面。景天面露**，用嘶哑的声音道：“你终于来了……”
那大汉剑眉微蹇，斜眼从余人身上扫过，众人不禁直打寒战。当他见到李忆如时，大汉眼中竟然多出了无穷的沧桑和无限的伤感。李忆如还看到了大汉眼中无尽的温柔，感觉既像父亲李逍遥看她的眼神，又像恋人景念遥看她的眼神。大汉道：“你没事吧？”李忆如道：“没……没事。”那大汉微笑一下，转头看到了徐长卿。大汉愤愤地“哼”了一声，走到景天身边，伸手一点，红色的雾气先聚后散，景天的伤便奇迹般地好了。景天道：“红毛多谢你啦，可你怎么才来？”那大汉道：“魔界事务繁多，今天又有极重要的事，所以来迟。”景天道：“你说过会随叫随到的，可却又不守约。这样吧，你替大伙把伤治好，我就不追究了。”那大汉道：“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手一扬，无数光球从天而降，落入除了徐长卿、李逍遥、景念遥三人外的所有人体内。那大汉道：“蜀山派的东西自诩本领高强，他们的伤自己会治。”他说完，就转向了相玄。景天指着景念遥道：“红毛，这是我的孙子，你打伤了他，可得帮我把他治好。”大汉眉头微皱，道：“你的孙子？他的本事可比你强多了。他身上的恶鬼除了？”大汉说着，又用先前的红雾将景念遥身上的伤全部治好了。景天指了指李逍遥，道：“是啊，多亏了他师父，也就是忆如丫头的爹。”大汉道：“哼，看你和她的面子，姑且救他一命。”大汉伸手点了李逍遥一下，李逍遥身上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全身骨骼噼啪作响，他痛哼一声，但最后还是精神饱满地站了起来。唐雪见急忙跑过去，搂着景念遥道：“念遥，你怎么样？”景念遥道：“奶奶，我没事……”唐雪见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重楼大哥，真是多谢你了！”重楼哼了一声，不再管景天这边的人，飞向了空中的相玄。景天来道低声对李逍遥，道：“那就是魔尊重楼，他和蜀山有不小的过节，所以不替你们治伤。”接着，他走到徐长卿身旁，施展起“洒金笺”的疗伤术，替徐长卿疗起了伤。
重楼来到相玄身边，与重楼同来的另一个魔已经将相玄身上的剑全部拔出，并封住了伤口。相玄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与重楼同来的那魔对重楼低声说了几句话，重楼道：“内丹碎了？无妨。”重楼双手划圆组织出一个大红球打入相玄体内，相玄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重楼道：“长老，这位就是新魔尊了。长老先行回去休息，静修一百年，内丹便可重塑，恢复往日修为。”相玄的大头点了点，重楼又在相玄身上印了一掌，红光之中相玄已经被重楼送走。
景天道：“红毛，你怎么不当魔尊了？”重楼横了徐长卿一眼，道：“都是因为他的好徒弟独孤宇云！”景天道：“到底怎么回事？”
重楼又横了徐长卿一眼，道：“我一得知锁妖塔倒塌就赶去了蜀山，独孤宇云说是他抓了她的后人关进了锁妖塔，她的后人为了出塔，不得已将她用性命换来的锁妖塔毁掉。这一切都因独孤宇云而起，我自然要杀他。可是他用计激我，说我以强凌弱枉做魔尊，我便只好与他比招式。”景天道：“那你一定是输了。”重楼道：“不错，我输了。独孤宇云怕我反悔，立即出了一道难题让我解，说等我解出那道题后才能再找他。而他在我解出题目来之前会去寻访名师苦修，等到功成自然会来找我领死。我和他约定，所有的帐都算在他身上。不管我解没解出那题来，都不能再伤害一个蜀山派的其他弟子。”景天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之前的失踪，就是去解题了？”重楼道：“正是。我本来已传位给韩疾，然后到新仙界去想解法。后来韩疾被蜀山封印，孔璘救韩疾失败，魔界群龙无首而大乱，相玄长老只得亲自出马来找我。我回到了魔界，请相玄长老去找韩疾留下的三件魔器，再找个合适的魔接任魔尊。先前正在进行魔尊接任大典，你们却来了。我在给新魔尊传功走不开，相玄长老就自己来对付你们了。而我等大典结束，就也过来了。”
景天道：“什么题目那么难连你也想不出来？说来我听听。”重楼道：“是你最在行的算帐，我不能告诉你题目，否则你马上解开说了出来，就不是我解的了。”景天道：“好吧，随你的便。那么新魔尊是？”重楼扬了一下头，道：“就是她。”
原来与重楼一起来的就是新魔尊，但是她始终背对着众人。而她身后漂浮的暗红色光环将她的背影完全遮住了，众人也无法看到她的身形。重楼道：“你们来魔界干什么？”景天道：“我们是来找他们以及他们的一位朋友的。”景天指了指王小虎，王小虎便道：“我的朋友苏媚被相玄抓了，请您放了她吧。”重楼皱眉道：“只是朋友而已吗？”王小虎惭愧地低下了头，道：“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对不起她。”重楼道：“放心，我对她做的事情对她有益无害，她自己也同意了。只是恐怕她不愿见你，你回去吧。”
王小虎道：“不可能的！苏姑娘怎么可能不愿见我？”李忆如也道：“就算苏姐姐不愿见小虎哥总也该想见我呀！重楼叔叔，求您让我见苏姐姐一面吧！”重楼摇头道：“我已答应过她，不带你们去见她。你们都跟我回人间去吧！”但重楼在发功送众人回去之前，又补了一句：“此时再不相认，恐怕以后没机会了！”
那新魔尊突然啜泣了一声，全身笼罩在光晕中。她身后的光环渐渐消散，露出了背影。王小虎和李忆如同时愣住，同时大叫一声，同时扑向了新魔尊。因为新魔尊不是别人，正是苏媚。因为她身上有魔花的灵力，于是相玄将她带走。重楼认为苏媚可以接任魔尊之位，就将剩下两件魔器化成灵力注入苏媚体内，使她成了魔。苏媚把李忆如抱在怀中，却躲过了王小虎。李忆如哭道：“苏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王小虎道：“苏姑娘，是我对不起你，你和我回去吧，我好好补偿你。”
苏媚也早已满脸泪水，道：“仙霞和仙虹很可爱……你不知道，我曾好几次偷偷上仙霞岭看你，我明白我无法再插进你完美的家庭。小虎，欺霜妹妹是你的最好归宿，而魔尊之位是我的最好归宿。恐怕只有这样，我才能忘掉你。小虎，我知道你心里曾经有我就足够了，我们人魔殊途，已经不可能了。”苏媚又对李忆如道：“忆如，你要原谅苏姐姐。苏姐姐向你保证，以后不会让魔族危害人间。你们回去吧……重楼师父，拜托你了！”
苏媚将李忆如往王小虎身上一推，立即以“空间移动”之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串晶莹的泪水慢慢地在空中往下落。重楼道：“该见的见了，目的既已达到，就跟我走吧！”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红，便已到了新安当内院。重楼道：“我先走了，还要解题。”他又对清柔真人道：“以后不准带人类进神魔之井，否则别怪我不给韩疾面子。”重楼说话的口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但清柔真人和王小虎却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重楼话刚说完，就消失不见了。清柔真人叹了头气，道：“小虎，我们也走吧。”王小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清柔真人向景天等人行礼，道：“清柔多谢各位前辈这次出手相助。”景天等人点头示意，清柔真人又道：“各位前辈，李恩公，忆如，你们有空请来峨眉山坐坐，清柔告辞。”
清柔真人带着王小虎御剑离去，唐雪见道：“走吧，我们也回古城镇去吧。念遥，你跟奶奶走。”景念遥大急，道：“奶奶，为什么呀？”唐雪见道：“我们就你一个孙子，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们几个老东西怎么办？我在去魔界时就想好了，现在，你，跟我们回古城镇，什么牢石子剑法，全部忘了，我们过普通人的生活！”
景念遥刚想说些什么，唐雪见突然一手刀砍在景念遥脖子上，将景念遥打晕。唐雪见对李逍遥道：“逍遥，我们就先带念遥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愿意帮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随时欢迎。”唐雪见又对景天道：“还愣着干什么，御剑啊！”景天无奈地摇摇头，以“传音入密”之法对李逍遥道：“逍遥，雪见就是这么个脾气，她的主意没人能违背的，你别见怪。”景天召唤魔剑浮在地上，站了上去。唐雪见将景念遥交给景天，也上了飞剑。徐长卿同样御剑飞行，红蓝龙葵和花楹自然飘起，一行七人很快在长空中消失不见。李忆如望着天，轻轻地叹了口气。李逍遥道：“丫头，你也别难过，你和念遥还有见面的机会的。现在你带上五灵令牌去黄山取圣灵珠。”李忆如道：“爹爹，那你呢？”李逍遥沉吟道：“最近武林又出大事了，很多门派被无端灭门，就连林家堡也受了袭击，你外公现在正在养伤。”李忆如道：“怎么会这样？那娘呢？”李逍遥道：“你娘倒是没事，但是林家堡死了很多人，我必须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李忆如道：“爹，我明白了。林家堡有你在，我绝对放心。你也放心吧，我会顺利地把圣灵珠拿回来的。”
李逍遥道：“恩。你们不用急着走，就在渝州休息几天吧。丫头，你有扬枭能送你，那我先回去了。”李忆如道：“好，爹你快回去吧。”李逍遥点了点头，御剑飞走。
（另外关于《痴情长剑》，我手上并没有这首词的官方资料，词是从网上看的。而其中有些字句我觉得不通，所以擅自做了小小的改动。如果哪位朋友有这首词的正确版本，麻烦请提供给我，我再改正，谢谢……）
